【法革授翻/罗兰】昔日阴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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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克西姆...马克西姆...
马克西马克西马克西马克西马克西——
这些呼唤声似乎在马克西米连周围响起，影影绰绰地化作跃动的字符，接纳他的同时又将他丢弃在床中，让他因恐惧而近乎瘫痪。马克西。马克西。马克西。不要无视我，马克西。不要无视我。你必须面对我。
卡米耶的声音嘲弄着他，在他的耳中分崩离析，留下苦痛的滋味。马克西米连看向房间的角落。卡米耶就在那里，坐在那把从来就在那里的椅子上。马克西米连试图移开目光，而卡米耶这会儿就站在床边，愁眉不展，面露责备。马克西米连再次移开目光。他发誓卡米耶这次就在他背后，呼吸吐在他的两耳之间。
“你想怎么无视我就怎么无视我吧，马克西，但是让我们面对这一点：你永远也摆脱不了我。你知道为什么吗？你想知道为什么吗？因为。你很清楚你杀了我。你知道这都是你的错。你留贺拉斯*孤苦无依。你停止想过为什么吗？你究竟怎么了？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该死的怪物，马克西？”
这次，没有结巴。这次，只有冷酷无情，字字诛心。愧疚的良心化身成了马克西米连深爱着的那个男人的模样。他合上了双眼。再睁开。现在卡米耶站在他面前。鲜血从他脖颈上的切口滴出来。他咧嘴笑了起来。露出整齐的牙齿。很不自然。
“你对我什么都说不出来，对吗？哦，可怜的马克西。我告诉过你，愧疚会将你生吞活剥，但是这一点都不比你应得的少，不是吗？”一个停顿。鬼魂的外表把他的头发从脸上拂去，以卡米耶当年的姿态。他又笑了起来。听起来像指甲划过黑板。“呵。看看你。你和圣鞠斯特的关系进展如何？更好了吗？他像我一样爱着你吗？哈——别让你自己失望啊。你觉得那样一个人还会爱吗？你觉得你现在还值得被爱吗？”
马克西米连依然沉默着，泪水夺眶而出，从脸上滚落。卡米耶动动舌头。“我不同情你，马克西。你自作自受。你知道的，对吧？这都是你的错？...你当然知道。”
马克西米连倒吸了一口气，合上双眼，揉了揉，希望那个幻影能消失不见。但现在那个声音又在房间的另一边了。“哪怕你竭尽浑身解数，马克西米连，你也不能让我消失不见。我会和你在一起，至死不渝。按照你现在的进度，我们可能比你想象的更早相聚。”
他瞥了一眼。卡米耶又回到了椅子上。他的头颅放在腿上，鲜血顺着前襟喷涌而出，侵蚀着椅子。“你永远摆脱不了我的。永远。永远，马克西。永远。”
马克西米连眨了眨眼。一次。两次。幻觉终于离开了...暂时。他注视着布鲁特*在床脚酣眠。他现在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去换得那种奢侈。
所以他缓慢地躺进毯子下，闭上了眼睛，试图在睡梦的庇护下寻找一份宁静，可是就在梦乡触碰他时，卡米耶的目光也如影随形，仍然微笑着，仍然嘲笑着。
“你永远摆脱不了我。”
注释：
*贺拉斯：卡米耶与露希尔·德穆兰的独女。
*布鲁特：罗伯斯庇尔养的大丹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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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校对 @拉法叶的Deniel